大明锦衣卫92（第4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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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子时的更鼓响起时，沈墨的刀尖已挑开三处排烟道的封砖。
    砖缝里渗出的不是烟灰，而是漆黑的火油——它们早已顺着地下暗河，流到了城墙地基之下。
    烽燧上的狼烟冲天而起，却遮不住地图上那个用火药描画的&0t;终&0t;字。
    这个字的一竖一横，恰好沿着大明九边的防线走向，将万里江山劈成两半。
    三《血色终局：罪人的自毁与灭口》
    一）《吞金的侍郎》
    赵严的尸体在青砖地上投出扭曲的阴影，嘴角溢出的血线渗入砖缝，勾勒出诡异的藤蔓纹。
    楚红药的指尖刚触到他的下颌，就感到齿关传来异样的硬度——那不是寻常吞金者该有的僵硬。
    &0t;咔&0t;的一声轻响，一颗银灰色的金属丸从牙缝滚落。
    徐光启的镊子夹起它时，金属表面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晕——这是镍特有的虹彩氧化层。
    显微镜下，金属表面布满细密的波浪纹，每道凹槽里都嵌着深海沉积物特有的微粒。
    &0t;倭国甲州矿的镍。
    &0t;徐光启的嗓音紧，&0t;去年宁波卫缴获的具足胴，就是用这种镍合金锻造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沈墨突然将倭刀横在尸身上方。
    刀镡上的三巴纹与镍丸的波浪纹在烛光下重叠，竟分毫不差。
    更骇人的是，镍丸内壁用蚀刻法藏着四个假名文字——&0t;かげむし&0t;，意为&0t;影武者&0t;。
    楚红药猛地扯开赵严的官服，在他心口处现个新鲜的墨点：那是倭国忍者惯用的&0t;死见印&0t;，用乌贼墨混合砒霜刺入，遇体温即化。
    &0t;好个忠犬。
    &0t;她碾碎指尖沾到的墨渍，&0t;连死法都要效仿主子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二）透甲锥下的灭口
    寒风卷着沙砾拍打在官道旁的枯草上，钱世荣的尸体仰面朝天，双目圆睁，仿佛仍带着临死前的惊骇。
    那支三棱透甲锥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咽喉，伤口边缘焦黑，是高摩擦留下的痕迹。
    &0t;改良过的箭矢。
    &0t;沈墨蹲下身，指尖轻触箭杆上的编号，&0t;夜不收的制式武器，但加了火药助推。
    &0t;他眯起眼睛，西北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。
    兵部库房内，霉味与墨香交织。
    沈墨的指尖停在泛黄的账册上：&0t;丁亥年七月初三，蓟镇上报遗失透甲锥一百二十支，核销记录在此。
    &0t;他抬头，烛火在他眼中跳动，&0t;同日，女真使团入京朝贡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仵作将箭簇置于白绢上，金属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。
    &0t;含镍。
    &0t;他低声道，&0t;与赵严腹中取出的镍丸成分一致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    三个月前，户部侍郎赵严暴毙，腹中现三枚镍丸。